荼吹雪(备考)

断崖吹雪起,咽茶琴瑟息
我的宝藏女孩@雪河今天更文了吗
不需要热度的冷圈职业专家
叫我曲儿谢谢啦,我真的是个糟糕写手

【茄散】白露为霜

遗嗣茄x将军散,由于太差被我领下去重写的古风架空,实际上是师生但不太明显。非还债

ooc,私设年龄差6岁@角鹿头上长鹿角 

为什么这种没有车的都要屏蔽!


阳光一片一片掉到散人身上了,他打了个瞌睡。

“将军,你睡醒了?”少年的红色发顶在眼前晃悠,散人才渐渐清醒过来。他叹了口气。

这个红头盖精……这个少年是昨天他的朋友送来,让他平安抚养成人的。既然托付给他,他就一定会办好。但一想起明天还要去打仗,他就头晕,半大个孩子要出事了怎么办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散人问这个问题第二遍了,他好像问过一边,也许是刚将这小孩子送来的时候,不过那时候小孩子衣衫褴褛满面风尘,散人还没听他解释几句就赶忙把他送去沐浴更衣,那孩子骨瘦嶙峋,背影萧瑟好似几十岁老者。但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给人很深刻的印象。

“散将军,我没有名字……”少年的声音小了下去。

散人嘻细细打量起少年来。

他十岁的模样,虽然换了身干净衣服,但仍难掩瘦弱,看来是受了不少苦。他有些局促,是腼腆引起的。但是又有一份与同龄人不符的成熟,脊梁似乎是折不断的。小男子汉嘛,散人想,可造之材。

看着少年红色的发顶和碧色的头冠,他略带思索,“就先叫老番茄吧。”

少年欣喜地应了,这是他最崇拜的散将军送给他的名字,只属于他。

当多年后老番茄想起来时,只庆幸他当时没叫自己番茄海洋或是番茄之阵。

 

军里没有教书先生,可散人明白,这孩子要出人头地,必然要念书,要考功名。这一重任被散人自个儿担下了。

鲜少有人知道,散将军是进士及第。

有一段时间所有人亲眼看见了这样一幕,散将军一边听着军卒报备军情,一边叫新来的小公子背书,这个茄小公子很快和军中一帮大老爷们儿打成一片。散人惊讶于这孩子似乎是念过一段书的,并且成果不错,并且礼仪极好。他有些好奇起这孩子的身份来,却看老番茄不愿意说,只好作罢。

军营里日子并不轻松,老番茄犹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处处见不着散人,平时和和善善的叔叔们也都不见了踪影,问起,仆从说是有事办了。茄小公子跌跌撞撞跑了几里路,撞上回营的将士,散人的红披风破了,露出来的袖子上沾着红色的已经干枯的印记。看到老番茄,先是一愣,让后狠狠地责备一番,见他没有反应,散人才发现这孩子被吓到了,这也难怪,当时,他的左手抓着叛军首领血淋淋的头颅。

有时老番茄会发现一些人莫名其妙地消失,他也明白,这些人是永远留在荒无人烟的关外了,他们是用尸骨捍卫国家的英雄。

散人是觉得自己没有把老番茄照顾好的,因为军里不太平,他一点没有关注孩子的生活。一次,他为战士的军士上坟,结果喝醉了,靠在桌子旁边,唱起军中流行的歌谣,老番茄一个孩子照顾了一个晚上,第二天看着少年靠在他身边熟睡的样子,他有些过意不去。

他有时看见那孩子自己孤独地走在路上,加快脚步和他并肩。他不是对孩子的崇拜无所察觉,却觉得这只是少年那个年纪本能的依赖,他会给这个孩子一个平安的人生。可是他也总会忘记,他自己也不过十六岁,他也是一个脆弱的人,而他身侧的小少年则是一个坚韧的,足以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英雄。

多少年后,当老番茄回忆起那个时候来,只希望如果自己勇敢一点,不要让他一个人承担那么多,他们能不能早一点通了心意。

 

老番茄十一岁生日那天,散人带他去了街市。他以前也允许番茄出来,可这次手头上没事,所以亲自陪出来了。

少年一改往日,神采奕奕又很高兴,但是动作缺有些拘束。

“散将军,这里,会有危险吗?”

散人停下了脚步。他是极其聪明的人,马上明白了是老番茄以前的生活给了他不安全感,对周围的事物一点不信任。想到这散人又骄傲起来,因为这孩子挺喜欢粘着他的,看来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。

“在外边儿就别叫将军了,叫先生好了。”

他拉住老番茄的手,少年已经及他的肩膀了,看着极其养眼,赤色的发丝飞舞着。少年的手缩了一下,随即也拉着散人,差点扯得他趔趄。紧紧地攥着,这孩子似乎是真的有些紧张。

这时候的街上人很多,有叫嚷着卖糖水和豆汁的,蛐蛐和竹人似乎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玩耍的东西。牵着茄小公子去买糖糕的散人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,而茄小公子正在和买糖糕的讨价还价,看他认真计算的模样,似乎擅长得很。这种糖糕是杂着粗粮的也不贵,打开雾气缭绕的蒸笼,用长叶子裹上的糕点烫得人咂嘴,白茫茫的气让散人的头发浮起来了,那时候老番茄只觉得,他的将军像乘云踏雾的神仙。

纸鸢实在会是受欢迎的一种,但在集市里肯定飞不起来,老番茄挑了半晌,最后却只要了一支轻豪。“买笔?”散人惊讶了,“多买点啊,你看人儿小朋友都挑些什么小玩意儿,看看。”说着擅作主张给他挑了一只燕子纹样的纸鸢,并“善解人意”地说,“没事儿,我也想玩。”

看戏实在是散人的失策,因为是名角儿,人多得很,好在老番茄听话得很,跟在散人身后乖乖地。

兜兜转转的集市实在是让人愉快,他们东逛西逛,将近日暮了。

走到这家摊子前,茄小公子停下了脚步。这是一家用烂布和竹竿搭建的铺子,摊主是个刚过不惑的秀才,买旧书的摊子。

“为什么要买书啊。”他扯了扯散人的袖子,“哪个读书人舍得呢。”

那些已经泛黄的纸页,散人翻开一本《周易》,里边有些零碎的字迹,但是保存得很好,见得摊主珍爱有加。

摊主叹了口气,当时番茄还不很明白所谓沧桑,但大概看出这是个苦命人,“先生,我可不可以,要两本?”

散人没有回应。

“先生?先生?”

散人转过了脸,鬓角处的夕阳寸寸鎏金,他仿佛画中人,周身覆着光影。老番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什么深藏的波澜,比晖色更流浅淡。

“番茄,我给你讲,”平日里温柔和善的散将军庄重地看着他,“要是当了很高的官,掌握了大权吧,千万别忘了老百姓日子过得不怎么样,人吧,总要有那么一口劲儿。”

这是一个先生对他学生最真挚的教诲。

 

他们歇坐在庙里。

这件庙有些年份了,荒废的野草顺着墙角,还有脱落的壁画。瓦砖塌了一片,断壁残垣仅供遮雨,避上一宿。

老番茄依然不安,来回踱步,只有站在散人身边才静几分,沿着台阶坐下来,晚间冷了,他拉紧外套,在光的暗处盯着散人。星星独剩的光晕比月亮更明亮,比岁月更沉稳。

散人如今才明白,为什么老番茄今天出来时会那么紧张,而当年为什么他的朋友要把老番茄托付给他了。

刚离开书摊子,两人打算回去了,走到半路散人发现了不对劲儿,散将军少时随军征战,感觉灵敏,分明是有人跟踪,他安不做声地拐回了集市,因为军营离城有好几十里路,坐车要半个时辰,其中一段偏僻,难免不会发生意外。

可是散人低估了这帮人的来历。他刚一转身,那些人边加快了步子,老番茄也发现不对,这孩子忍着不暴露,手却抓得更禁了。

“没事的,”散人低声说。

这些人提刀冲上来的时候,散人勉强抵制却又要保护少年,逐渐不支的体力和源源不断的敌人提醒着危险的到来。

他瞅准时机,抱着老番茄,往河里跳去。这些人站在江边,无言而无奈地离去

这其实是一个上策,但他漏算了一点,度过了河,他们怎么回去。

身上的伤在水里泡过更加疼。而且一代荒芜,没有栖身之地,最后找到这座庙,他们都精疲力尽。

老番茄窝在墙角读买来的书,到不太懂的时候就小声问散人。

晚上散人把柴薪抱到房梁底下来,烟很呛人,老番茄不断地抽着气咳嗽。但是这里冷,也没有被褥,要把柴火移开,半个时辰人就冻僵了。两个人是依偎着入眠的,这一次散人清晰地听到了少年的心跳,而少年沉溺在最崇拜的人的呼吸间,拾掇多年以来最熟悉的人。多年后老番茄回忆起那个夜晚,心想原来某些不可言说的情愫是那一刻开始生根的。

夜里下雨了,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,雷声从云层那边渗透进来,散人又一次在迷迷糊糊中感到少年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。散人是以为他怕雷,就翻身揽住他。黑云呜咽地翻涌着,闪电的骤凉在他们脸上划过痕迹,碎瓦断檐堪堪遮挡,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破碎的滴答声。

第二天早上老番茄醒来,散人已经起来了,原来副将军赶得及,发现散将军和茄小公子一宿未归后便遣军队寻人。

茄小公子坐在马车上看着远方,还抱着几本书。

 

散人这场病来的几乎没有来由。今年番茄虽刚过十五却高中解元,正是打算回来报喜,刚从驿站出发就接到消息,说散人病了。

他几乎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,马上缩短了时间,一路上什么也没说,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短暂的惊讶后担忧的折磨。

焦急惊讶地冲进了散人的营帐。散人刚刚睡着,问是什么病,大夫很含糊地搪塞了几句,后来才知道是散人的意愿,不愿意他太担心,但是病得很重,大夫说这是出了事儿,不一定挺得过来。

散人只记得那一阵这孩子趴在他手边上,紧紧地扯着他的被子。

散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了,全身没有不疼的,却仍然抚摸他的肩膀希望他不要担心,但是病痛消磨着他的意志,他逐渐昏沉了,有时他听见低沉的呜咽,却不肯定是不是他的番茄在哭,也许是有时候他自己残断的喘息,犹如将灭不灭的蜡烛。

就这样苟延残喘几天,似乎有一阵少年失踪了一段时间,后来又坐回来了,一刻不停地守着散人,这一次是少年守着散人睡觉了,他为散人盖好被子,端药进来。

又下雨了。淅淅沥沥,敲到房梁上如同战鼓声,很吵很吵。大概不适合出兵吧,散人想。

接下来的事散人不太记得了,但是两天半后他逐渐好转确实真的。鬼门关走了一遭,他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。

少年见他醒了,高兴之情溢于言表。他扶着散人起来,然后坐在散人的床边,久久地沉默着。

听部队里的人说,茄公子策马数十里到邻近的另一个城里请来了正在巡游的名医,那天下了大雨,茄公子回来的时候,整个人都湿透了。

 

京城的城门很坚固,内城高高的耸立着,每一块砖瓦都经过岁月的历练,从建国开始,这座皇城随着王朝的荣辱而变更,却从来是城中人的屏障和支柱。

散人明白,老番茄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了。

“紧张吗?”他问。殿试,和王朝的君主展开讨论,这不仅要有很渊博的文化,更要有良好的心里素养。

“我没事,将军。”当年的少年已成翩翩公子,多年来一直戴着碧色的发冠,一头红发飞舞。名满天下,连拿会元,解元的茄公子,获得了无数赞誉和欣赏。

人来人往的街道上,忽然策马几个人。

“哟,茄公子嘛。”为首的一个尽显飞扬跋扈。

散人和番茄都没理他,对于无聊的人还是无视为上策。可哪想这人这么不经嘲讽,憋出了一句话,“没爹没娘的东西,我呸。”

番茄停住了脚步。

家人,家人……这个词语在他的印象里已经模糊,他甚至不记得他们的样子,但是小时候母亲牵着他的手,以及后来那一阵冲天火光,他记得一清二楚。他现在什么也没有,他现在是孤身一人了,他……

剑出鞘的声音。

“这人怎么这样,”散人厌恶地眯着眼,举着剑,“说嘛说。”

那几个人看着不妙,转身就跑。

番茄站着,看着散人的剑上泛起冷光。

散人拍拍他的肩,“害,没事儿,好好考。这种人一点教养也没有。”

“那是礼部上书的儿子。”老番茄的语气里有担忧。

“怕嘛,”散人说,“像你这种人,以后早晚当更大的官儿。”

京城果然繁华,看着闹市和走过的人群,老番茄又想起多年以前和散人相拥的那个夜晚,彼时心动的感觉如今却不敢说出口。那种感情是沉淀与岁月的故事,是某个夜晚深思的痕迹,是生活磨合的契机,但愈是美丽的,他愈是不敢触碰。一些东西不仅会是散人离开自己,更会毁了散人。这样也不错吧,让我陪伴在他身边,老番茄想。

荒神的时候的时候,散人把热乎乎的东西递给他。

“京城的糖糕。”散人说,“没以前好吃了。”

老番茄突然想起来,原来他是有家人的,只要散人在哪,那就是家。

 

“恭喜高中啊茄状元。”

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?老番茄举起杯子,低声说起感谢和恭维之词。他并不善交际,只能勉强应付。那一天殿试答得非常好,就此金榜题名,他却没来得及高兴,散人却说以后就要他一个人呆着了。

酒一斗一斗往上呈,琥珀色里倒影着老番茄无奈的神色。歌声乐声越来越聒噪,没有意义的浮夸而华丽。

阿谀奉承和互相吹捧,或是试探,这都让老番茄觉得不真实,但是他是个聪明人,委婉的感激和赞誉,摆着僵硬的假笑在奢豪的庆功宴上坐着,混迹着无数朝廷高官和中弟进士。新科状元,连中三元,皇帝赏识,学识渊博,茄公子任浙江巡抚,即日上任。

出行前一天晚上,他被迫去了这场晚宴,只觉得觥筹交错间虚假胜过真实之境。

“茄公子,你可曾听说过,这京城里,曾有个张家。”

老番茄的肩膀抖了抖,他的神志骤然清醒,没有歌声,没有喧嚣,只有某个夜晚忽然被人弄醒连夜逃离,在京城流离街头不着家户。那曾是他不愿意回首的时光。在他流浪在京城,经历他见都没有见过的饥寒贫贱,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和动摇。

“那是最鼎盛的名门望族,唉,可惜了,全家上下连仆从门客也全死光了,不过死了也是活该,死光了最好,一个也不要留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老番茄的头开始疼起来,酒意慢慢上涌了。

“因为,他们都是叛徒,私通外族。最主要的是,他们家独揽大权多少年了,嘿,老子辛辛苦苦混了几十年,还比不过他家刚出生的孩子,刚出生就世袭千户……你说说看,他张家凭什么。”

老番茄再也忍不住了,他放下酒盏,冲出宅外。

 

“小少爷,您是张家未来的继承人,您是未来的权贵,您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
“儿啊,娘给你带回来糖糕。要是凉了,就扔掉,不要留着。 ”

“他们凭什么说我私通敌国,皇帝为什么不信我!”

“从今以后,你必须好好活着,你背负着兴富家族的使命。”

好,那么,我是谁呢……老番茄想。

“那就叫老番茄吧。”命运的痕迹在徜徉。

 

散人担忧地看着老番茄。

他从刚冲出来就开始吐,酒意上头了甚至又想站起来去找什么人,手指着前方想骂却骂不出来。

世界是不真实的。

哦,也许除了散人。

老番茄几乎在意念一动之间就抱住了散人,把头埋在他身上,散人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,但是什么也没说,仅仅让他抱着。

“散将军……散人?”

散人把他的头冠立正了。老番茄感受着他手心给予自己的温柔,做出了他一生最伟大的决定。

“散人,我……”

最后的三个字,愣是化作了细声飘荡在散人耳边

老番茄闭上眼睛,等待裁决,一切改结束了,几年前散人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,现在,就把这理由拿去吧。就让他继续活在阴影里,也许他不配走在光明下。

可是散人什么也没说,就像是这件事从未发生过,也许也是一种同意,又或许是惊讶到还没有反映。

让温存在停留一会儿吧。老番茄默默地想,让给他归属的人永远驻留吧。

然而他没有想到,这个愿望,他也没有实现。

 

“心悦君兮君不知……”散人读着番茄寄给他的文书,“好啊你,不务正业。”

两个人并肩坐在筏子上,竹筏顺着江南特有的清澈碧色的水,似乎是深浅不一的玉缎。

河岸侧有的是人家,散人以前就说,领兵就为图百姓安家乐业。老番茄却说,在他还六七岁时就听到了少年英雄逍遥参将的威名,一向仰慕有加。

前几天他刚刚升官,都察院右都御史——实际上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升官。“我的学生嘛,升!”散人对此骄傲极了。

也正是前几天,散人被调回,也许明天就会离开吧。

也许真的不远了。

 

对面的烟飘渺不定,散人的眼睛低低地垂着。奸臣当道,这样下去,朝廷迟早要完,可是他别无选择,一旦放弃防线,所有抵抗都会是徒劳。

“不能开!”散人大声地喊到,“一旦放弃了防线,敌军早晚要攻入。”

呐喊淹没在大漠里。

 

“开门!开门!”老番茄大声喊着。

“茄大学士不必多费力气。”

“散将军,他快支持不住了啊!”

“那是他犯的错!他居然让军队攻打京城,这是他活该。”

鲜血顺着破败不堪的城砖和无数战士的尸骨蜿蜒着,红色的和绚丽是曾建功立业,保家卫国的英雄最后的悲歌,他被几剑挑在城墙上,鲜血顺着他的衣袖往下流,赤色的光泽和着夕阳就如同很久一前,张家被抄家时上下全部被斩杀的惨烈和绚烂。

 

宦官甲姓忌惮护国大将军逍遥散人位极人臣,兵权在手,诬陷其滥用兵权,贪污受贿。即日放弃北关,回防京师。

半月后,敌围京,散攻之,寡不敌众,死于城外。

相番茄,退山林,著史书一策,其人关心百姓,忠诚执著,生前感其师逍遥散人插柳之恩,死则与之同穴。

 

所谓在水一方的伊人,现在在满是蒹葭的彼岸,而他,只有一身白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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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菜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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